【Irendy / WenRene】 圍城《十四》

「那我現在吻妳的話，妳會逃嗎？」



面對似乎極其認真的裴柱現，孫承歡竟忍不住笑出聲來，「會，因為太害羞了。」才剛說完，裴柱現傾身向前，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個親吻。


孫承歡的耳根迅速發紅。


「下次等妳做好準備，我要親這裡。」專注盯著孫承歡嘴唇，逼得孫承歡只好轉開視線不去看那個像是在發情的大貓。


裴柱現忽然用力拉住孫承歡的手，「所以，承歡是喜歡Claire的吧？」知道答案和從孫承歡嘴裡聽見答案不同，裴柱現希望她所困惑的一切都由孫承歡解答。


「現在去想的話，我確實是喜歡她，所以我才會對她不願意等我作好準備生氣吧？甚至還忍不住跑去她家樓下興師問罪。」孫承歡對此只能揚起帶著苦味的唇角，「從她之後我就對每個人都是現在這樣子，我沒辦法狠下心不去對別人好，那乾脆對每個人都好。」


然而正要低頭的孫承歡卻被裴柱現雙手一捧，只能看著她的雙眼。


「姐姐我呢會慢慢來，妳想對我保持疏離還是生氣都可以，就是不能逃開，在妳覺得妳誠實面對我之前，要好好看著我是怎麼對妳走進的。」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說著，裴柱現決定這次孫承歡要是又讓她生氣的話她就……就生氣兩個小時，不對一個小時。


良久，孫承歡輕輕抓下裴柱現的雙手，答道：「好。」


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回覆卻讓裴柱現笑開懷，那是至今，孫承歡看過最燦爛最美的笑臉。


「可是妳要跟我道歉，妳讓我真的很難過。」


「對不起……我真的不是要那樣子兇姐姐我只是……」孫承歡說不出更多的話，裴柱現一把將她抱入懷，「嗯那就一筆勾銷，妳已經道歉我也原諒了，所以不要把這件事情往心裡頭放太久知道嗎？」


孫承歡忍不住想，在螢光幕前那個冷靜自持又帶有自信的Irene，和私底下總是愛玩鬧又喜歡像個小孩般胡鬧的裴柱現，畢竟也是個姐姐啊。


「說起來，姐姐妳和Joy認識？」孫承歡乖乖把手環在裴柱現的腰上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裴柱現被自己嗆到，「咳、咳咳，妳見到她了？她和妳說什麼了？她該不會和妳說我問她早餐要做什麼給妳吃，還有為什麼妳要把貓取我名字諧音是不是喜歡我吧？」


看著裴柱現急急忙忙想拉開自己尋求答案的樣子，孫承歡笑了笑之後把自己往裴柱現身上更靠近些，「沒有哦，什麼都沒說。」


剛想放心下來的裴柱現才驚覺自己早就全部說出口，「孫承歡妳剛剛什麼都沒有聽見！知不知道！」剛剛好不容易才展現出帥氣的裴柱現立刻變回孩子，把頭埋進孫承歡肩膀當作一切都是夢。


「姐姐，我們這樣算是在交往嗎？」孫承歡沒有再放開裴柱現，抱著她輕輕問著。


而裴柱現卻反而沒了自信。


察覺裴柱現情緒瞬間變低，孫承歡只好拉開距離，這才發現她正若有所思，深呼吸過後把頭靠過去，「我們，交往可以嗎姐姐？」額頭抵著額頭，孫承歡緊緊握住裴柱現的手，眼神溫柔。


「咦？」沒有料想到這結果的裴柱現一愣，抬起頭正好碰上孫承歡鼻尖。


「我很喜歡姐姐，所以我想和姐姐在一起，可以答應我嗎？」正式地表達請求和感情，孫承歡微微側過頭，準確吻上裴柱現的唇。


主動權被孫承歡在幾分鐘內奪走的裴柱現完全回不了神，在孫承歡吻完後摸著自己的臉確定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。


「我不會逃開，但是姐姐從一開始就已經走進我的心裡，難道姐姐不知道嗎？我可不是個會在別人的擁抱裡頭哭的人哦。」孫承歡忽然發現自己又能夠開玩笑，能夠說著自己其實也害羞覺得肉麻，但為了裴柱現什麼都願意的情話。


……「呀！這是偷襲！」裴柱現忍不住又羞又急的吼出聲，一對上孫承歡她就不停的提高音量，這一定是哪裡出差錯。


「Claire的畫展姐姐可以空出時間嗎？」不讓裴柱現轉過身不理會自己，孫承歡立刻轉移話題。


「我也不確定，就算電影拍完可是那之後的發布會，還有節目似乎都已經在排了。」裴柱現整張臉懊惱得全糾結在一起，似乎是在煩惱著該怎麼辦才好。


「那我不去好了。」孫承歡伸出手指輕輕揉開裴柱現皺起的眉，卻被她一手握住，「不可以，妳必須去，妳必須去聽聽她現在想說的話，還有告訴她妳想說的那些話。」


孫承歡卻遲遲無法給出回覆。


「承歡，我不會強迫妳非要把所有都跟我坦白，但是妳不能繼續逃避。」裴柱現鼓起勇氣，又一吻落在孫承歡的臉頰，「我答應妳，我願意和妳在一起，可是我很任性，我不能接受我的女朋友心裡和她之前喜歡的人有疙瘩。」


看著裴柱現堅定卻紅了整張臉的樣子，孫承歡最終仍是將目光變得柔和，輕聲回答：「好。」


「不過承歡，妳為什麼突然願意和我在一起了？」裴柱現本以為孫承歡還需要更多時間來打破她的習慣，卻換來孫承歡一笑，「那是我的秘密，我們剛交往不到一個小時，我不能說。」接著起身，悠哉地往廚房走，留下裴柱現一個人傻在沙發上。


孫承歡才不會告訴裴柱現，她其實還是害怕，其實還是忍不住想和裴柱現保持距離；只是，那些情緒遠比不過，看見裴柱現為了她全心全意時的感動。


裴柱現坐在沙發上，看著孫承歡俐落穿起圍裙，忍不住想著這一切來得實在太過美好，卻又隱隱約約覺得不安。


──一股沒辦法被忽略，不停在心底翻騰著的不安。


只不過聰慧如裴柱現，此時此刻她卻想不出個開頭來，只好乾脆把心裡的想法壓下不提，朝孫承歡走去。


「我會想辦法和恩雅姐協調空出時間，好嗎？」坐在廚房的椅子上，裴柱現對孫承歡做菜的背影可以再看上好幾年也不膩。


「不好，我會乖乖聽姐姐的話去面對，可是姐姐可不能因為我而停擺工作，或者逼著自己把工作提前做完。」轉過身子，孫承歡嘴角勾起的弧度和眼裡笑意都十分美好，裴柱現卻感受到自己心底越發強烈的不安。


她似乎感覺得到是些什麼，卻無法找到一個最重要的地方。


「承歡，妳難道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必須改改嗎？」裴柱現下意識的問出這句話，發現孫承歡一怔，立刻笑著搖搖頭。


裴柱現忍不住在心裡頭苦笑，她到底還要做些什麼才能夠讓兩個人更加緊密的連結。


如果可以，裴柱現希望她可以就這麼寵著孫承歡，不要再讓孫承歡受到傷害。



　　　───“她想，她願意和她一直在一起。”